三江源,位于青藏高原腹地的青海省南部,是我国淡水资源的重要补给地,每年向中下游输送600多亿立方米清洁水,有“中华水塔”之称。
在上世纪末,因气候暖干化和不合理人为活动,三江源的生态一度退化恶化,河流频频断流,湖泊大量消失,野生动物锐减……
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建立国家公园体制的重点改革任务。作为我国第一个国家公园体制试点,2016年3月,三江源国家公园体制试点工作全面启动。
青海三江源风光。新华社记者李琳海摄
创新生态保护管理体制机制,是国家赋予三江源国家公园五大试点任务之一,也是最大难点。
青海省在试点中,将过去分散在林业、国土、环保、住建、水利、农牧等部门的生态保护管理职责进行整合,建立了以管理局为龙头、管委会为支撑、保护站为基地、辐射到村的新型生态保护管理体制。同时,建立园地协同运行机制,推动园地间形成共建合力。
“国家公园和地方政府间‘你中有我、我中有你’,国家公园建设得到了地方的大力支持。”三江源国家公园管理局局长王湘国说,过去一直是“林”管林,“草”管草,“水”管水,整合后,弥补了监管不到位的短板,实现了系统管护。
2021年7月,一群藏野驴出现在三江源国家公园。新华社记者张龙摄
近年来,“7·26”非法捕杀藏野驴案、“8·23”非法采金案等大案要案得以接连破获,都是生态管护员在巡护中发现的线索。黄河源园区管委会生态保护站站长韩常鹏表示,这在过去是难以想象的。
记者了解,三江源国家公园体制试点工作全面启动以来,取得多项国内第一:第一个发布林地、草地、湿地、地表水四大自然资源本底报告,第一个完成自然资源统一确权登记试点,颁布施行第一个由地方立法制定的国家公园条例……
2021年10月,牧民在三江源国家公园黄河源园区放牧。新华社记者张龙摄
在确保“一江清水向东流”的同时,千百年来逐水草而居的牧民们吃上了生态饭。
“这些年,湖面越来越大了,再也不用赶着牛羊去别处放牧了。”44岁的尼玛扎西家住扎陵湖北岸,是玛多县扎陵湖乡卓让村的牧民。多年前,因黄河断流牛羊吃不上水,他们家曾不得不远走他乡。而今,他成为一名生态管护员,一边放牧,一边巡护湖泊和草场。
2021年10月,三江源国家公园黄河源园区生态管护员俄措在扎陵湖边捡拾垃圾。新华社记者张龙摄
“像尼玛扎西这样的生态管护员,在三江源国家公园正式设立后有两万多名。”三江源国家公园管理局负责人介绍,在生态保护第一的前提下,建立“一户一岗”生态管护公益岗位机制,是三江源国家公园体制试点最大的亮点。
青海省财政每年拿出3.7亿元资金,落实“一户一岗”政策,园区内每户有1名生态管护员,户均年收入21600元,有效调动了牧民参与生态保护的积极性,保护生态和民生改善实现“双赢”。
这些年,青海省抓住青藏高原气候暖湿化的窗口期,实施黑土滩治理、退化草原补播、封沙育草、湿地保护等工程,实现增草、增绿、增水;园区内48宗矿业权全部退出,实施生态修复,抚平生态疮疤……
人不负青山,青山定不负人。如今,三江源生态系统退化趋势得到有效遏制,千湖重现,生态全面好转。
今年3月,青海果洛藏族自治州玛多县境内的三江源国家公园,蓑羽鹤在飞翔。新华社记者吕雪莉摄
据2021年8月发布的《2020年青海省水资源公报》,近年来,青海三江源向下游输送水量年均增加近百亿立方米,2020年度输送水量为954.98亿立方米。
2021年初,在全国10个国家公园体制试点验收评估中,三江源国家公园体制试点名列首位。
勇担“国家使命”,肩负“源头责任”,三江源国家公园进行的一系列原创性改革和探索,为我国建立国家公园体制提供了宝贵经验。
三江源国家公园管理局副局长田俊量说,国家公园管理体制已经有了良好开端,但仍需要在摸索中不断完善,“这项改革依然任重道远”。
青海果洛藏族自治州玛多县境内黄河源园区风光。新华社记者张龙摄
记者吕雪莉